第1章定義你和耶穌的關係:粉絲 v.s.跟隨者(摘錄)
定義關係:你曾細想過你和耶穌的關係嗎?
我們該如何定義「耶穌的跟隨者」?你如何決定這是你會納入考量的議題?來吧,開始透過D.T.R.和耶穌展開對話!
你想知道D.T.R.的意思嗎?
意思是:定義關係(Define the Relationship)。
這是交往中的情侶間,一場正式且嚴肅的談話,雙方要對這段浪漫關係的未來、承諾與忠貞程度,進行清楚的確認與定義。你需要進一步確保彼此的立場與共識是一致的。
我在高中時期,曾經和一位不太熟悉的女生有過第一次約會。我們坐在一家餐館的椅子上,開始了尷尬的約會聊天。前菜上桌時,我才知道一點點關於她的家庭。吃到主食時,她開始告訴我最愛的電影。然後,事情發生了。就在初嘗一口甜點時,她問我:「你怎麼看待我們的這段關係?」天啊,才第一次約會,她就想要展開D.T.R.對談喔!我恨不得拔腿就跑。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也是最後一次。
雖然我根本毫無心理準備,但有些時候,你就是得隨時預備好面對一段關係的定義。那種狀況可能讓你覺得彆扭、不自在,甚至不舒服。但任何健康的關係,終究都會來到一個需要打開天窗說亮話的階段。是不是已經準備好從激情和彼此愛慕的階段,進入更深一層的犧牲與成全?你需要謹慎評估雙方的關係,以及你對對方願意付出到什麼程度。
問題來了。試著想像一幅這樣的畫面:你走進一家咖啡館,拿了點心和飲料,往人客稀疏的後方走去,找到了位子,坐下。你輕啜一口,享受片刻安靜。忽然,有人朝你的方向走來,拉開椅子,坐在你對面。那條藍色肩帶,讓你一眼就認出祂來──是耶穌。一時之間,你不知如何啟齒。一陣彆扭的冷場以後,你決定打破沉默,隨口請祂把眼前的飲料變成酒。祂凝視你的眼神,就跟當年祂看門徒彼得(伯多祿)的表情一樣。還來不及等祂開口,你猛然想起剛剛忘了要餐前謝禱。你決定大聲禱告,讓耶穌因你美麗的禱文而感動。剛開始,一切都還好,但不知怎地,你越禱告越心虛,尤其當你說道:「每一天我向主祈求三件事:更深切愛你,更深刻認識你,更緊緊跟隨你。」你驚覺自己正引用班.史提勒(Ben Stiller)的禱文時,你難掩尷尬,速速以「阿們」(亞孟)來結束一切。
在你手足無措之際,耶穌越過一切言不及義的客套,直探核心。祂直視你的雙眼,說:「該是重新定義這段關係的時候了。」祂想知道你對祂的觀感如何。你和耶穌的關係,無人能取代嗎?你們之間只是偶爾週末約會,或已漸趨穩定?你如何定義你們的關係?你對這段感情的投入與認真程度如何?
不管你從小就認定自己是基督徒,或這一切對你而言盡是全新的經驗,耶穌樂於清楚定義祂渴望與你建立的關係。祂會據實以告,絕不偽裝或美化。祂會告訴你,「跟隨」的真正意思是什麼。當你坐在咖啡館,聚精會神地聆聽耶穌把未經編輯的最原始版本,向你娓娓道來時,我忍不住想問,這個時候若要你回答「你是不是耶穌的跟隨者?」,對你而言是否更具挑戰性了?
放眼望去,自稱耶穌跟隨者的人看似很多,實則不然。如果他們肯按照耶穌的標準,為這段關係誠實的下定義,我實在沒有把握他們是否稱得上跟隨者。我倒覺得有一個名稱或許更適合他們──他們不算跟隨者,而是耶穌的粉絲。
字典裡對「粉絲」的定義是:熱情的仰慕者。
我相信耶穌已經擁有夠多粉絲了。狀況好時,粉絲為祂鼓掌叫好;狀況不好時,粉絲頭也不回就轉身離開。粉絲們平安無慮地坐在球場邊鼓掌喝彩,但他們對賽程前後的犧牲和疼痛等代價,毫無所知。耶穌的粉絲亦然,他們理性上知道關於祂的一切,但卻從來不曾真正認識祂。
不過,耶穌並不在乎自己身邊有多少粉絲。當祂定義自己所想望的關係時,「熱情的仰慕者」從來不是祂的選項。我的關注點是,今天的美國教會,已經慢慢把「聖殿」變身為「體育館」,每週日有大批大批的粉絲群聚在偌大的體育館內,高舉雙手為耶穌歡呼,但並不想認真跟隨祂。這是當今教會最大的挑戰和隱憂,越來越多自稱為基督徒的粉絲,其實對跟隨基督沒什麼興趣。他們趨近耶穌是為了要索取各種祝福和好處,但同時卻明哲保身,從不問自己該付出什麼。
準確的衡量:你如何確定自己是耶穌的跟隨者?
所以,是粉絲或跟隨者?這問題最大的挑戰在於,你幾乎無法客觀的回答。當你說自己是跟隨者,我接著就要問:你如何確定?你以何種量度與標準來判斷和定義你與耶穌基督的關係?大部分人傾向以極度主觀的衡量方式來回答這個問題。
「文化比較法」是許多誤以為跟隨者的粉絲,最常使用的工具。他們的參照組,是身邊朋友對信仰認真的程度,然後,他們很快就自覺與耶穌的關係穩定多了。最初,他們把這份關係設定在座標軸線上的某一點,當他們發現自己的靈性漸漸超越其他夥伴時,他們更覺穩妥了。也因此,面對基督徒家庭裡的叛逆兒,或一段掙扎求存的婚姻,粉絲們總是樂觀看待這些不太完美的狀況。只要把座標曲線稍稍往下微調即可,問題不大。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如果我們總是以這種比較法來衡量自己與耶穌基督的關係,其實,我們的參照組都是靈性貧乏之輩。坦白說,我也常喜歡用這種方法來衡量自己作為丈夫的角色。我喜歡告訴我的妻子,哪位朋友從來不跟老婆約會,哪個老友忘了和另一半的二十週年結婚紀念日……。我發現,當我開始把自己和其他丈夫並列較量時,背後的動機是出於自責與歉疚,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其實並未盡責扮演一個愛妻子的丈夫。當你與耶穌的關係開始被置於天秤上和別人相互比較時,那恰好是自證其罪。
粉絲常用的另一種量化手法,是敬虔的一把尺。他們以自己遵守敬虔的宗教生活與條規為尺度,藉此陳明自己是貨真價實的跟隨者。他們理直氣壯的指證歷歷:粉絲怎麼會每週日固定上教堂、還把錢投進奉獻箱、聚會時還自願照顧學齡前孩子、還撥冗按時收聽基督教電台、還拒看限制級電影、在轟趴時只是淺嚐即止不敢醉酒?嘿,拜託好嗎?捨我其誰啊?我當然是跟隨者,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除此之外,我們其實還有別的工具來判斷自己是不是跟隨者。例如,宗派的準則、家族的信仰,以及《聖經》的知識等,都可作為引經據典、驗明正身的方法。但現在真正的問題是,到底耶穌自己如何解釋跟隨的定義?耶穌的法則,應該是唯一我們該用的法則。
自我診斷:你是「耶穌粉」嗎?
在《聖經》的福音書裡,記載了許多人與耶穌展開D.T.R.對話的例子。每一個相遇與對話,使他們一次又一次不得不正視這個老問題:「粉絲或跟隨者?」有些是真正的跟隨者,其他的則是熱情的擁護者。透過一些真實發生的對話,讓我們以個案討論來檢視不同粉絲所共有的「症狀」。
《聖經》中,耶穌一再要求那些自稱是真正跟隨者的人,進行誠實的自我評估與界定,我們可以從中找出粉絲的典型症狀。這些個別與耶穌進行D.T.R.談話的內容,就像一面鏡子,真實無偽地反映出我們的種種面貌。粉絲通常混淆了自己的滿腔熱血與奉獻,他們誤以為,自己熟知關於耶穌的一切,就等於與耶穌很親近了;他們誤以為,熱心好意就可以掩飾自己在信仰上的蒼白貧瘠。也可能,你下定決心要當個跟隨者,而非粉絲。我希望你持續讀下去,因為粉絲的其中一個最核心的典型症狀就是:經常自以為是跟隨者。
第3章 靈魂與靈魂的交融:知道祂 v.s.認識祂
在《聖經》裡,我們讀到一群被稱為法利賽人的宗教領袖。法利賽人掌握了一切有關上帝(天主)的知識。如果有人想玩「《聖經》搶答賽」、「大上帝」或「《聖經》棒球賽」,這群人一定穩操勝券,十拿九穩。他們知道關於上帝的一切,但我們發現,他們僅止於知道,其實並不真的認識上帝。
在〈馬太福音〉(瑪竇福音)中,耶穌如此形容法利賽人:
「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卻遠離我。」(15:8)
這段話說中了大部分我所認識的粉絲。就像法利賽人一樣,粉絲們費盡心思來研究上帝,但他們從不把心交出來。這群人講起上帝時,頭頭是道,滿腹經綸,但他們從未真正靠近祂、認識祂。這是另一個區分粉絲與跟隨者的特質,也是知識與親密關係之間的大不同。
在〈路加福音〉第七章,耶穌受邀前往其中一位法利賽人西門的家裡做客。西門應該是在耶穌結束一場講道以後,才提出邀請。顯然,那是耶穌時代的「愛宴」。對主人家西門而言,邀請像耶穌這樣的猶太教師一起用餐,絕對有助於敬虔形象的加分。照理來說,耶穌應是晚宴的座上貴賓,但不久我們竟發現,原來西門對耶穌的邀請不過是例行公事,並非出於對耶穌真心誠意的敬重。
在那個年代,宴客時有些基本禮儀是必須要進行的,對賓客最普遍的問候方式是親嘴。如果來賓和主人的社經地位相當,則親吻來賓的臉頰;但如果來賓地位崇高,主人則親吻來賓的手。直接省略親吻的問候禮儀,無異於公然對人客表達不敬。就像有人來你家,你卻當他透明般不存在,沒有「嗨」、沒有握手,什麼也沒有,連點個頭致意都省了,這是極其不禮貌之舉。
另一個第一世紀的中東文化禮節還包括洗腳。飯前洗腳是必須且基本的待客之道。如果你真的打從心底敬重這位來賓,那麼你該親自為他洗腳;不然,你也該讓家裡的僕人替賓客洗腳;或者最起碼,你應該把洗腳的水遞給人客,讓他自行洗腳。
對那些特別尊貴的來賓,洗完腳以後,你還會用些橄欖油塗抹在他頭上。雖然那只是普通的油,但至少你表達了好客與誠意。當耶穌抵達西門家時,沒有迎面親吻的問候,沒有洗腳的預備,遑論塗抹於頭上的油。這一切是主人刻意的疏忽,是深思熟慮後的安排,為了要當眾忽略與羞辱耶穌。
別錯過這段重要又諷刺的時刻。西門用了一生來鑽研《聖經》經卷。未滿十二歲以前,他已經把《舊約聖經》的前十二本經卷倒背如流了。十五歲以前,整本《舊約》三十九卷書,他也已牢牢熟記了。他費盡力氣熟讀超過三百本有關彌賽亞(默西亞)將要再來的先知書,卻不知真正的彌賽亞就在眼前,而且彌賽亞的手他不肯親、腳他不肯洗、頭他不肯抹油。他知道所有關於耶穌的一切,但他從不曾真正認識祂。
他的心離耶穌很遠。他不曉得和他同席的那位訪問教師,就是他耗盡一生心血在研究與期待的彌賽亞。這段經文的後續發展,提到耶穌在法利賽人家裡用餐席間,一名婦女走進會場。當時,他們用餐的地方可能就設在庭院,外面的行人不但一目瞭然,甚至隱約可聽到裡面的人高談闊論。當一名不請自來的女人走進主人家的餐桌邊時,劇情急轉直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情況有些緊張的緣由,是因為進場的這個女子,身分非比尋常。經文第三十七節告訴我們,這女子是個「罪人」。更具體地說,她在村莊裡是個家喻戶曉的妓女。顯然,這女子曾經在某個地方聽過耶穌的教導和講論,也許就在那一天稍早時,然後耶穌的話在她心裡帶來了一些轉化和改變。
到底耶穌說了什麼,讓她如此深受撼動?是關於寬恕嗎?或許當她聽到耶穌這麼說時,淚水奪眶而出,因為她發現上帝竟然愛她至深,而且赦免她所犯的罪。抑或,耶穌那天講的主題是救贖?也許當耶穌說到救贖時,她終於發現,原來上帝可以把她破碎不堪的生命,一片片整合起來,成為完全。也或許,她沒聽過耶穌的任何教導,也許只因為耶穌看她的眼神。耶穌的眼神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價值,讓她受寵若驚,彷彿她不再是個「罪人」,而是搖身一變為至親的女兒。也或許,當耶穌結束一場教導以後,她知道上帝愛她且不放棄她,即使大部分人都已棄絕她。我想她一定曾經自言自語道:「或許一切還來得及,或許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跟隨祂。」
她極其渴望可以再見耶穌,然後她聽說那晚耶穌將到法利賽人西門的家裡去做客。那是她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受邀出席的地方。當然,那種場合她也不想去。她早已受夠了法利賽人看她時那種充滿鄙視的怒目,對於像西門這等法利賽人的家,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問題是,她必須見見耶穌。實在很難想像,是什麼樣一種豁出去的勇氣,讓她不顧一切禁忌走進庭院。但她是那麼專注於耶穌一人,幾達忘我的地步。她迫切地想表達對耶穌的愛與濃厚的情感,所以她接下來的行動是魯莽的、衝動的,甚至是不合宜的,但那恰是耶穌所要的跟隨者。
想像那畫面。耶穌斜躺在餐桌邊。當時的人用餐時,不用椅子,而是以手肘撐在軟墊上,斜靠在低矮的餐桌邊用餐。他們的腳伸向桌子的另一邊。這女人緩緩靠近耶穌,站在耶穌那雙骯髒的腳旁。滿桌的人都安靜下來,大家屏息以待,關注事情的演變。沒有人不認識她,但她到底想幹嘛?她看了看周圍的人,有一些是熟悉的蹙眉怒目,充滿責難與控訴的眼光;另外一些人則低頭不語,不知所措。但當她轉眼注視耶穌時,她感到耶穌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耶穌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好似在表達「很高興看到你」,而那充滿愛的眼神,打從她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那是一雙慈愛父親注視著美麗女兒的眼神。她這一生從未被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那樣注視過。她感覺自己破碎的心被修復,情不自禁而淚流滿面。她跪下,開始頻頻親吻耶穌的腳。但眼淚像潰堤的河水不斷湧出,滴落在耶穌骯髒的腳上。當她低頭拭淚時,看見耶穌那雙沾滿泥濘塵沙的雙腳,她這才發現原來沒人替耶穌洗腳。她不能跟主人要一塊布,於是她放下長髮,以髮擦拭。當時的女性,在公開場合中一律得把長髮挽起。一個女人若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披頭散髮,是不合體統的親暱行為,已足以構成被休妻的理由。她啜泣的聲音清晰可辨,在耶穌面前,她不假思索地把頭髮放下。她開始以淚洗滌、以髮擦拭耶穌的雙腳。
這卷經文的作者路加告訴我們,這女人帶了雪花石膏瓶裝的香膏。很可能那是種細頸瓶,像鍊子一樣掛在脖子上,作為隨身繫帶的香膏。你或許已經猜到了,這樣的香膏對她的工作是個重要的工具。她或許曾為許多不同的男人,謹慎地使用過一點一滴的香膏,但如今,她毫無保留地把整瓶香膏倒空、用完。一次清空瓶子,她不需要再用這些香膏了。她把瓶內的香膏全然傾倒,一如她的生命傾倒在耶穌的腳上,然後她一遍遍地親吻耶穌的雙腳。故事結束前,耶穌對邀請他的主人西門,說了以下這番話:
「你看見這女人嗎?我進了你的家,你沒有給我水洗腳;但這女人用眼淚濕了我的腳,用頭髮擦乾。你沒有與我親嘴;但這女人從我進來的時候就不住地用嘴親我的腳。你沒有用油抹我的頭;但這女人用香膏抹我的腳。」(〈路加福音〉7:44∼46)
最終,那些滿腹經綸的宗教領袖只是粉絲,而真心誠意、不顧一切地對耶穌表達愛意的妓女,才是真正的跟隨者。接著,該是捫心自問的時候了:「在這個故事中,我比較像哪個角色?」
你曾經像〈路加福音〉第七章的女人那樣與耶穌共處嗎?你最後一次對祂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是多久以前的事?你最後一次在祂面前情不自禁地表達愛意,以致激動落淚,是多久以前的事?你最後一次以近乎魯莽而衝動的舉止對祂公然示愛,是多久以前的事?
我不是要問,你知道祂嗎?我要問的是,你真的認識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