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十二月,台灣經常討論老書的遠流博識網求文堂上,有一則留言創下了一個很特別的例子。
那陣子正是哈利波特當紅的時候,一位署名nonna的網友從哈利波特想到《魔衣?》,想到二、三十年前國語日報曾出版過許多的好書。他說:「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國語日報社出版的《爺爺與我》(上、下集)?故事中的小男孩.跟隨著爺爺的腳步,到處hunting,雁、鵪鶉、鹿、竹雞、松鼠、野鴨、釣魚,採生蠔……由hunting過程中男孩學會守紀律、規定,不貪心……可惜!現這些好書已因為版權問題而成絕響,現代的書不錯的不少,但普遍為了要淺顯易懂,而沒有早先的詞彙那麼優美雋永。不知有多少人看過這本好書?談談好嗎?」
從那之後,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些忘不了當年這些國語日報文學傑作選的讀者上網貼文,分享他們的心情,及尋找同好,雖然不一定都提到《爺爺和我》,但這本書?對是其中被提到的次數最高,大家最懷念書籍的榜首。從二○○○年到現在,累積留言已達一百七十三則,至今仍留在博識網求文堂的首頁上,可說是求文堂史上留言壽命最長的一則。
同樣的故事在美國的亞馬遜網路書店也發生了。《爺爺和我》(The Old Man and The Boy)第一次出版是在一九五七年,此後改版再版不輟,最近的一個新版本是在一九九三年出版,自一九九七年亞馬遜開始積極開拓,受到廣大讀者注意後,便開始在那裡有留言的紀錄,也是每隔一陣子一定會有人回到網站留下他們對此書的閱讀心得,最新的一則是在今年二月所貼,留言歷史長達十年不曾中斷,其中九成以上的讀者給了此書五顆星的評價,甚至還有人寫著,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給它六顆星的評價。
是什麼使得這些讀者再三回到這裡寫下他們感人的留言?一本講述小男孩打獵、釣魚的成長故事為什麼這麼令人念念不忘?
在這些讀者留言裡,大部份都寫著,雖然他們並不一定打獵或釣魚,但書中所描述美麗的北卡羅萊納州海岸風光、祖孫之間深厚的情誼、令人懷念的高貴美好情操,在在使它成為一本只要讀過一次,就會讓人一讀再讀、愛不釋手的書。作者的生花妙筆,讓北卡羅萊納帶著鹹味的海風、沙沙的林間風聲,幾乎讓人可以聞嗅得到,觸摸得到。
更有許多讀者寫著:這是人人都應該擁有的童年,這不僅是一本關於大自然的書,更是一本關於成長、關於生命的書。
一九二○年代左右的美國南方,有其特殊的時代背景,那是因宗教原因而實施禁酒的年代;南北戰爭剛結束五十年,黑人仍在為自己的權益奮鬥,女性的地位也還不那麼平等;一次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美國經濟因軍事利益進入空前榮景,而三○年代的華爾街股市大崩盤還沒發生……,而在這樣的時代背景裡,在北卡羅萊納的一個南方小鎮,人與人之間交流的善意──無論是黑人、白人、男性、女性──所恪遵並相信的價值,是那麼動人。
《爺爺和我》民國六十年代曾為國語日報出版部出版,當時極受廣大讀者歡迎,譯者優美雋永的譯筆,至今為人懷念,更為此書增添了永恆閱讀的價值。
為了保持譯筆的原味,我們費盡周折,透過國語日報及朋友們的協助,輾轉取得原譯者謝斌女士的譯文版權,並僅針對部分與現代使用習慣不同的名詞做最小輻度的修訂並註解,盡量以當年的原汁原味呈現給讀者,相信,這也是所有期待《爺爺和我》重現的讀者最期望看到的。
感謝所有在求文堂上留下對國語日報叢書和對《爺爺和我》的懷念的讀者們,是因為你們的啟發和觸動,才讓我們開始了這趟追尋過去美好記憶、美好閱讀經驗的過程;才讓這本值得永遠流傳下去的好書再度誕生。
這本書,是為了所有忘不了《爺爺和我》,忘不了自己的童年回憶,忘不了那個時代美好價值的人而做的。
《爺爺和我》的作者與譯者
魯瓦克(Robert Chester Ruark)是美國著名的專欄作家兼小說家,生於北卡羅萊納州威明頓的鄉間。十九歲畢業於卡羅萊納大學,他進入新聞界是由給華盛頓日報寫體育專欄開始。二次大戰期間,加入海軍服役,戰後,他的一篇專欄「女人的時裝如何的令回國的軍人作嘔」(How Women’s Fashion Nauseated Returning Servicemen),刊出之後立刻有兩千五百封各地讀者的信件如雪片飛來。因而得到斯克利普斯.霍華德系報紙老闆洛埃.霍華德(Roy Howard)的激賞。從此他的專欄風靡全美,為一百零四家報紙撰寫聯合專欄(Syndicated Column)。但是他自己則很謙虛的說:「我只不過是個平凡的筆耕者而己,並不是一個深沈的思想家。」
一九五三年,他離開美國到西班牙。在那裡,他寫了「Something of Value」,這是一本寫非洲種族問題的書,以肯亞為背景,加以他所熟知的海明威式的狩獵題材,使這本書成為一本暢銷書,售出百萬冊以上,加上電影版權賣了三十萬美金,使他能有餘暇寫其他的著作,包括這本《爺爺和我》(The Old Man And I)。一九六五年,他四十九歲時在倫敦逝世。
魯瓦克喜歡狩獵釣魚等戶外活動,這和他的童年生活有關。《爺爺和我》可以說是他的自述,他的童年就和他祖父一同在北卡羅萊納州的海邊度過。那段生活使他領悟到一種特殊的人生哲學,也學到了不少狩獵的知識。
《爺爺和我》寫的是一個喜歡打獵和釣魚的小男孩,但同時也寫的是一個以懷念的心情回憶過去的成人。芝加哥星期論壇報的V.P. HASS在他對本書的論評中說:「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比得上到原野去狩獵或到水邊去垂釣更能給我快樂。除此之外,就是閱讀《爺爺和我》了。」由此可見這本書把那種活躍的戶外生活寫得如何的生動。
譯者謝斌女士是多年來致力於兒童文學的一位作家。她的創作和譯作經常在各大報兒童少年版發表。《爺爺和我》是她的第一部長篇譯作。她的譯筆樸實流暢,極能確切地表達原作者的風格。她本人也是一位戶外活動和大自然的愛好者,我想,這可能也是她選譯這本書的動機之一。這本書十分難譯,謝斌小姐費時半年譯完此書,在國語日報連載一年,現由國語日報出版單行本,使國內更多的讀者能有機緣讀到這位名家的精心之作,實在值得欣賞。筆者曾是這本譯作的第一個讀者,所以格外有一份樂觀其成的心情,願意以此小文,為之推介。
羅蘭民國六十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