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眾神

古代榮光奇詭的故事片段，
神界家族最後遺留的傳奇；
他們散發著來處那遙遠的氣息，
失落的天堂，奧林帕斯的空氣。

古希臘人不相信宇宙是眾神創造的。剛好相反，他們認為先有天地，才有眾神。天地成形於眾神之前，所以天地是眾神的第一代祖先，泰坦神（Titans）是天地的兒子，眾神是天王地母的孫兒孫女。

泰坦神與奧林帕斯十二主神
    泰坦神通稱「古神」（the Elder Gods），自開天闢地無可計數的歲月以來，他們就是天地間的至尊。他們身軀龐大，力氣驚人，數目眾多，但只有少數幾位出現在神話故事裡。泰坦神當中，最重要的是克羅納斯（Cronus），羅馬人稱他為薩頓（Saturn）；克羅納斯是泰坦族的王，後來被兒子宙斯（Zeus）推翻下台。宙斯的拉丁名字是朱比特（Jupiter），據羅馬人的說法，朱比特登上王位後，薩頓就逃往義大利。薩頓統治義大利期間，當地居民享有和平快樂的生活。那是義大利的黃金時代。
其他著名的泰坦神有：環繞地球的水神奧西安（Ocean）與妻子蒂西斯（Tethys）；太陽、月亮與黎明之父哈波力昂（Hyperion）；記憶之神敏莫絲妮（Mnemosyne）；通常被視為正義之神的提密斯（Themis）。伊亞匹特士（Iapetus）因兩個著名兒子而留名神史：阿特拉斯（Altas）兩肩挑起世界，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拯救了人類。宙斯繼位後，大部分泰坦神逃的逃，放逐的放逐，只剩這幾位碩果僅存的泰坦神，而且他們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繼泰坦神後，出現了十二位地崇高的奧林帕斯神。他們之所以被稱為奧林帕斯神，主要是因為他們住在奧林帕斯。不過奧林帕斯究竟是甚麼，這卻很難回答。一開始，大家認為奧林帕斯一定是在希臘最高的山上，即希臘東北部，帖撒利（Thessaly）境內的奧林帕斯山（Mt. Olympus）。但這想法後來慢慢有了轉變，如希臘最早的史詩《伊里亞德》曾提到一個看法：奧林帕斯遠高於世間任何一座山，是一神祕的區域。《伊里亞德》有一段描寫宙斯「從山脊連綿的奧林帕斯山頂」對眾神說話。由此看來，奧林帕斯顯然是一座山。但隔不了幾行，宙斯又說只要他願意，他就能把大地和海洋掛在奧林帕斯的尖塔上。這麼看來，奧林帕斯似乎又不是一座山了。不管怎樣，奧林帕斯也不是天堂。在荷馬筆下，波賽頓（Poseidon）說他統治海洋，黑帝斯（Hades）統治冥界，宙斯統治天界。不過從故事看來，奧林帕斯似乎是這三界共通的某處所在。
無論奧林帕斯位於何處，其入口有一座巨大的雲門，由四季女神負責看守。進入大門，即是眾神的居所。眾神在這裡起居坐臥，享用仙饌瓊漿，聆聽阿波羅（Apollo）彈奏七絃豎琴。那是一處蒙受神恩的完美居所。據荷馬描述，那裡從不起風，不下雨也不飄雪；那裡只有無雲的穹蒼，只有明亮的陽光永遠照著宮牆。
十二位奧林帕斯神的仙家成員如下：
一， 宙斯，拉丁文為朱比特，眾神之王；
二， 波賽頓，拉丁文為涅普頓（Neptune）：宙斯的兄長；
三， 黑帝斯，拉丁文為普魯托（Pluto）：宙斯的兄長；
四， 赫斯提亞（Hestia），拉丁文為維斯塔（Vesta）：宙斯的姐妹；
五， 赫拉（Hera），拉丁文為朱諾（Juno）：宙斯之妻；
六， 阿瑞斯（Ares），拉丁文為馬爾斯（Mars）：赫拉和宙斯的兒子；
七， 雅典娜（Athena），拉丁文為米娜娃（Minerva）：宙斯之女；
八， 阿波羅，拉丁文亦稱阿波羅：宙斯之子；
九， 阿芙羅黛蒂（Aphrodite），拉丁文為維納斯（Venus）：宙斯之女；
十， 荷米斯（Hermes），拉丁文為墨丘利（Mercury）：宙斯之子；
十一，阿特蜜斯（Artemis），拉丁文為黛安娜（Diana）：宙斯之女；
十二，赫費斯托斯（Hephaestus），拉丁文為霍爾坎（Vulcan）：赫拉之子，另一說是赫拉與宙斯之子。

宙斯／朱比特
    宙斯跟兩個兄長抽籤分配宇宙的統治權。波賽頓抽中大海，黑帝斯抽中地底世界，宙斯則成為最高的統治者；他是天空之神，也是雨神，掌管可怕的閃電。他的權力至高無上，眾神的全部權力加總起來也比不上他。在《伊里亞德》中，他對他的家人說：「我的力量最強大。不信，你就來試試看。來，各位男神女神，綁一條金繩在天庭，用力拉緊。看吧，你們沒辦法把我宙斯拉下來。不過，如果我想拉下你們，你們一個也別想站在這裡。如果我把這條金繩綁在奧林帕斯頂峰，宇宙就會懸在空中。沒錯，整塊陸地懸空，連大海也懸空。」
 雖然如此，宙斯卻不是全能全知的神，他有時會遭到抗拒，也會上當受騙。我們在《伊里亞德》就看到他被波賽頓愚弄，赫拉也欺騙過他。據說他也無法反抗神祕的命運女神。在荷馬的詩裡，我們即看到赫拉以輕蔑的口氣問他是否有本事從命運女神手裡把死人救回來。
在史詩與歌謠裡，我們看到宙斯不斷愛上凡間女子。為了掩飾婚外情，他一次又一次施展詭計，化身下凡。宙斯是眾神之王，本是眾神當中最神聖莊嚴者，為何竟有如此荒唐行徑？據學者解釋，原來宙斯的歌謠與故事是由其他男神的故事編輯而成。宙斯崇拜一旦傳入某座新城鎮，宙斯就慢慢與該城鎮原有的主神合而為一，那位主神的妻子就轉嫁給宙斯。這樣組合出來的成果實在令人十分遺憾，後來的希臘人也不太欣賞宙斯那些沒完沒了的風流韻事。
儘管如此，早期記載裡的宙斯卻是顯赫威武的。在《伊里亞德》中，阿格門儂（Agamemnon）對宙斯獻出禱文：「宙斯，你是最神聖，最偉大的雲神！你高居天庭之上。」宙斯不只要人類祭祀他，也要人類行為公正。在特洛伊（Troy），希臘軍隊聽到的訓誡是：「眾神之父宙斯從不幫忙騙子和背信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宙斯同時擁有上述兩種形象，既是尊貴的眾神之王，也是風流的浪蕩子。
宙斯的護胸甲是望之令人生畏的艾吉斯神盾；他的聖鳥是老鷹，聖樹是橡木。橡樹之鄉的多多納（Dodona）有他的神殿，祭司透過傾聽橡樹發出的沙沙聲，向世人傳譯宙斯的神諭。

赫拉／朱諾
    赫拉是宙斯的妻子，也是他的姐妹。赫拉是泰坦神奧西安和蒂西斯撫養長大的。她是婚姻的保護神，尤其關心已婚婦女。詩人筆下的赫拉並不迷人。早期有一首詩如此描寫她：

眾神之后高坐在金色寶座。
豔光四射，魅力無人可及，
高聳的奧林帕斯她備受尊崇，
只有宙斯的地位可與她相比。

    一旦我們細讀她的故事，就會發現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懲罰宙斯愛上的女子。那些女子會和宙斯在一起，有的只不過是受到宙斯的壓迫或欺騙，但赫拉才不管這些。在她眼裡，這些女子全都是情敵，她才不管她們有多不情願，也不管她們有多無辜。她總是怒火中燒，既無法放過她們，也饒不過她們的孩子。任何傷害，她都牢牢記住。特洛伊戰爭本來可以打成平手，和平光榮地結束，但因為有一個特洛伊人冒犯了她，判定她的美貌不及另一位女神，所以她非得看到特洛伊陷落，淪為廢墟，這才甘心罷手。
 尋找金羊毛是個重要的故事。赫拉在這一則故事裡顯得和藹可親，她保護英雄，激發他們的勇氣，促使他們創造英勇事蹟。但她在其他故事裡可不是這樣子。雖然如此，她仍然受到每個家庭的崇拜；她是已婚婦女的保護神。她的女兒是助娩女神伊莉提亞（Illithyia）或艾蕾提亞（Eileithyia）。母牛是她的聖獸，孔雀是她的聖鳥，她最愛的城市是阿果市（Argos）。

波賽頓／涅普頓
    波賽頓是大海的統治者，宙斯的兄長，神界地位僅次於宙斯。愛琴海兩岸的希臘人靠海為生，對他們來說，海神至關重要。波賽頓的妻子是泰坦神奧西安的曾孫女安菲翠緹（Amphitrite）。波賽頓在海底有一座美侖美奐的宮殿，但他更常在奧林帕斯出沒。
 除了統治大海，波賽頓是第一個賜予人類馬匹的神，而這兩者使他得到人類的尊敬與感激。

海神波賽頓，這是你賜的禮，
駿馬幼駒以及駕馭大海的能力。

大海會不會出現暴風雨，這要看波賽頓的心意：

他一聲令下，暴風雨生起，
海上掀白浪，波濤滾滾。

 雖然如此，當他乘坐金車馳過海面，咆哮的海浪立即平息，隨著平穩車輪而來的是寧靜。
 通常他被稱為「大地的動搖者」，總是拿著三叉戟現身。三叉戟是他的武器，可以用來搖撼或擊碎任何他要毀滅的事物。
 跟他有某種聯繫的動物是公牛和馬，不過其他神祇也和公牛有關。

黑帝斯／普魯托
    在奧林帕斯眾神當中，黑帝斯排行第三。他抽籤分到地底世界，負責統治亡靈。他的另一個名字是普魯托，意思是掌管地底珍寶的財富之神。希臘人和羅馬人都以這個名字稱呼他，但羅馬人有時把普魯托翻譯成狄斯（Dis），意即財富。黑帝斯有一頂遠近馳名的帽子，任何人只要戴上，即可隱形。他不常離開他的黑暗國度到奧林帕斯或人間行走。事實上，人類或眾神也不太期待他的到訪。他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訪客。不過他雖然冷酷無情，卻公正無私；他令人畏懼，卻不邪惡。
 他的妻子是波瑟芬妮（Persephone），拉丁文稱普洛瑟菲妮（Proserpine）。一日，他把波瑟芬妮從地面擄走，帶回冥府，納她為冥后。
 黑帝斯統治亡靈，但他卻不是死神；希臘人的死神另有其「神」，稱陶納陀斯（Thanatos），羅馬人則呼之為歐爾庫斯（Orcus）。

雅典娜／米娜娃
    雅典娜是宙斯的女兒，但她沒有母親。當她從宙斯頭上跳出來或「生」出來時，她已經長大成人，還穿著一身甲冑。關於她的早期記載，例如在《伊里亞德》裡，她是個兇暴且殘忍的戰爭女神。不過在後來的詩歌裡，她的形象稍有改變，只在保護家國，抵禦外敵的時候，她才會動手開戰。她是城市之神，保佑文雅的生活方式，照顧手工業和農業。她首先發明馬勒，以之馴服馬匹，供人類使用。
 雅典娜最得宙斯的疼愛與信任，她獲准帶著宙斯的艾吉斯神盾和雷電，前者是宙斯的護身圓盾，後者是宙斯火力強大的武器。
 最常用來描述雅典娜的辭彙是「灰眼」，有時也譯成「閃亮之眼」。神話世界有三位處女神，雅典娜居首，通常被稱為巴特農少女神（Maide Parthenos）。她的神殿是巴特農（Parthenon）。她在後來的詩歌裡成為智慧、理性與純潔的化身。
 雅典是她專屬的城市。橄欖樹是她創造的，也是她專有的樹。她的聖鳥是貓頭鷹。

阿波羅
    阿波羅是宙斯與麗朵（Leto/Latona）的兒子，出生在一座名叫德洛斯（Delos）的小島。阿波羅被稱為「諸神中最有希臘格調」的神祇。在希臘詩歌裡，他的形象優美；他擅長音樂，一彈起金色七弦琴，歡樂頓時傳遍奧林帕斯神殿。他也是弓箭之神，持有一把射程很遠的銀弓。他又是個療癒師，首先教導人類醫療技術。除了這幾項美好的稟賦之外，他也是光之神，他身上找不到一絲黑暗面。他也是真理之神，永遠口吐真言。

喔弗依布斯，從你的真理寶座，
從世界中心你所居住的地方，
你對世人說話。因宙斯之命，
你口中說不出謊話，也沒有
陰影會來遮蔽你的真理之言。
宙斯以永恆的正義保證
阿波羅的榮譽，眾人皆以
堅固信心，信他所言必真。

    德爾菲（Delphi）在巴爾納斯山（Parnassus）山腳下，那是阿波羅發佈神諭的所在，在神話故事中佔據重要的地位。流經這裡的聖河叫柯菲索斯（Cephissus），聖泉叫卡司塔利亞（Castalia）。在世人眼中，德爾菲是世界的中心，擁有許多來自希臘與外國的信徒。世間沒有任何一座神殿能與德爾菲相提並論。急切的信徒來這裡找尋真理的答案，而他們所問的問題，阿波羅透過女祭師來回答。女祭師開口說話之前，會先進入恍惚的狀態。相傳女祭師的座位，即三角凳下面的岩石有一道很深的裂縫，從這道裂縫冒出來的蒸汽會讓女祭師陷入恍惚的狀態。
 阿波羅的小名很多。因為在德洛斯出生，他又名德洛斯神（Delian）。巴爾納斯山下的洞穴曾出現一條怪蛇，阿波羅跟那蛇展開激烈的纏鬥，靠著百發百中的箭術，阿波羅最後贏得勝利，由於那條怪蛇名叫匹松（Python），因此也有人叫他匹松神（Pythian）。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利西安神」（Lycian），這名字的解釋很多，計有狼神（Wolf-god）、光之神（God of Light）與利西亞神（God of Lycia）。《伊里亞德》稱他為鼠神（Mouse-god），但卻沒說他為何得到這稱號，究竟是因為保護老鼠還是殺死老鼠。通常他也是太陽神。他的小名弗依布斯（Phoebus）就是「光明」或「閃亮」的意思。但是正確說來，太陽神其實是泰坦神哈波力昂的兒子赫利歐斯（Helios）。
 德爾菲的阿波羅是一股純善的力量，是眾神與人類的直接聯繫。他引導人類了解神意，指導人類如何與眾神和平共處。此外，他也能滌除人類的罪，包括弒親的血罪。雖然如此，也有幾則故事把他描寫得又無情又殘酷 。就像其他眾神，阿波羅身上也有兩種力量相互較勁，一種原始殘酷，另一種詩意美麗。但他身上只留下極少許的原始力量。
月桂是他的聖木。許多生物都可用來祭祀他，但最主要是海豚與烏鴉。

阿特蜜斯／黛安娜
    因其出生地在德洛斯的辛特斯山（Mount Cynthus），別號亦稱辛西亞（Cynthia）。
阿特蜜斯是阿波羅的雙胞胎妹妹，宙斯和麗朵的女兒，也是奧林帕斯三位處女神之一：

金色的阿芙羅黛蒂以愛勾起萬物的情愫，
惟三位女神得以免疫：純真處子維斯塔，
灰眼的雅典娜只關心戰爭與工匠巧藝，
阿特蜜斯只愛森林和山間的狩獵遊戲。

    她掌管野生生物，也是眾神的主要獵手，雖然女子擔任這任務有一點奇怪。像所有優秀的獵人，她很細心保護幼小動物；在任何地方，她都是「朝霧般的生命的保護者」。神話往往會出現驚人的矛盾之處，她的故事也不例外，例如她阻擋希臘艦隊開往特洛伊，直到希臘人獻祭一位少女她才放行 。在其他故事裡，她的表現兇惡，有仇必報。如果有某個女人死得突然且安詳，大家都認為她是被阿特蜜斯的銀弓射死的。
 小名弗伊布斯的阿波羅是太陽神，阿特蜜斯則是月神，小名弗伊碧（Phoebe）和瑟立妮（Selene），拉丁文稱露娜（Luna）。但這兩個希臘名字本來都不是她的：弗伊碧本來是某泰坦神的名字，瑟立妮則是古月神的名字。但這位古月神和阿波羅沒有關係，她是古太陽神赫利歐斯的妹妹。不過赫利歐斯本來就常與阿波羅混為一談。
 後來的詩人把阿特蜜斯和海卡蒂（Hecate）混為一談。此所以阿特蜜斯有三個面向，可謂三神一體：瑟立妮在天界，阿特蜜斯在陽間，海卡蒂則在冥界和陽間任何黑暗的場所。海卡蒂本是黑月女神，掌管月亮遭受隱蔽的那段時間；她和黑暗事物有關，是一位岔路女神。一般相信岔路是可怕的場所，是邪惡魔法作祟的所在。總之，海卡蒂是一位讓人害怕的女神。

來自地獄的海卡蒂法力強大，
足以震撼一切堅固頑強之物。
聽！聽！她的獵犬正吠遍城鎮。
看！她就站在三叉路的交會處。

這種轉變是很奇怪的。想想阿特蜜斯本來是在森林裡飛奔的可愛女獵人，或灑下月光使夜晚變美的月神，或純潔的少女神。有一首詩如此描寫這位處女神：

心靈純潔之人，任誰都能
採集樹葉、果實與花朵。
惟邪惡不貞者永遠不准。

    我們在她身上清楚看到善與惡的不確定性；很顯然的，我們在每一位神祇身上多少都可以看到這種不確定性。
 祭祀她的樹有絲柏。所有野獸都是她的聖獸，鹿尤其是。

阿芙羅黛蒂／維納斯
    她是愛神，也是美神，能騙倒所有神明和凡人。她也是愛笑的女神，對那些中了她的詭計的人，她總是報以甜蜜或嘲弄的微笑。她的魅力無法擋，連智者都對她無可奈何。
 在《伊里亞德》裡，她是宙斯和戴歐妮（Dione）的女兒。但在後世的詩歌裡，她誕生於大海的泡沫；她的名字意即「從泡沫中升起」，「阿芙羅」（Aphros）就是希臘文中的「泡沫」。從施提拉（Cythera）附近的海域，她慢慢漂流到賽普路斯（Cyprus），後來這兩座島都恭奉她為島神。除了阿芙羅黛蒂，她也時常被稱為施提拉女神或賽普路斯女神。
 有一首荷馬頌歌稱她是「美麗的金色女神」：

西風的氣息吹動著她，
飄過濤聲滾滾的海，來到
波浪環繞，她的塞浦路斯島，
她站起來，從細細的泡沫中。
四季女神用金色花圈，
歡歡喜喜上前迎接她。
為她披上女神的衣裝，
引領她到眾神面前。
紫蘿蘭花冠的辛提麗雅，
眾神紛紛為她感到驚艷。

羅馬人也用這樣的筆調來描寫她。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美。在她面前，風停止吹拂，暴風雨不見蹤影，芳香的花朵點綴著大地，海裡的浪花露出笑顏。她在亮光裡漫步。不論在何處，有她就有歡樂，就有可愛的事物。這是詩人最愛用來描寫她的意象。
 但她也有另一面向，如她在《伊里亞德》裡的表現就很差勁。不過由於《伊里亞德》的主題是英雄的戰爭，她表現差勁自然無可厚非。在這篇詩裡，她是個柔弱的角色，連凡人都敢攻擊她。在後來的詩歌裡，她通常以狡詐和邪惡的姿態出現，對男人具有致命的影響力。
 大部分故事都說她嫁給了赫費斯托斯（霍爾坎），一個跛腳而醜陋的金工之神。
 她的樹是桃金孃。她的鳥是鴿子，有時麻雀和天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