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能性的空間
集體共有的
二○○八年四月底的一個下午,我和外子布萊恩一起坐在我的電腦前,試圖計算出,該如何縮減我即將在工作坊上進行的大型念力實驗,我們預計,接下來的夏天,要在美國和倫敦舉辦這一類工作坊。
在此之前一年,我發起了大型全球念力實驗,邀請世界各地的讀者發送一則意念給一個控制得宜的目標,這目標由同意與我合作的科學家之一設置在實驗室內。當時,我們已經完成了大約四個這樣的實驗,發送意念給種子和植物等簡單的目標,然後記錄一些非常令人振奮的結果。
此刻,我正在設法將這些效應縮減成屬於個人的東西,讓它恰好適合於週末舉行的工作坊,但我之前辦過的工作坊不多,所以當時,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不想要假裝我可以幫助大家顯化奇蹟,就像當時許多類似的念力工作坊宣傳的那樣。我也掛心工作坊環境天生的限制。心念的力量足以影響某人的生命,這可能唯有經過數週、數月乃至數年,才會變得顯而易見。我們要如何在週五到週日下午之間,示範任何有意義的蛻變轉化呢?
我開始在PowerPoint上寫出我的想法:
我鍵入「專一聚焦」。我採訪過許多念力大師─佛教僧侶、氣功大師、治療大師,他們全都談到進入能量充沛且專一聚焦的心智狀態。
「全神貫注。」布萊恩說。也許,某個集體念力放大了這股力量。似乎確實是這樣。
專一聚焦的
全神貫注的
當時我策劃的所有全球念力實驗,都是設計來療癒這顆星球上的某樣東西,因此,在週末工作坊中繼續聚焦於療癒是有道理的。我們決定,工作坊要設法幫助療癒學員生命中的某事。
然後我寫下:「集體共有的」。
一個小團體。
「讓我們試著將這些置入八人左右的小組當中,要組員們為小組內有健康問題的某人發送一則集體的療癒意念。」我對布萊恩說。或許我們可以發現,小小的團體是否擁有較大團體的意念馬力。哪裡是人數的臨界點呢? 我們需要相當於大型實驗的龐大臨界人數嗎? 還是八人小組就能發揮效用? 記不得我們倆究竟是誰想到的,八成是布萊恩,他天生擅長下標題,反正我們將這些小組命名為「八的力量」(The Power of Eight),然後在五月十七日抵達芝加哥前,擬好了一份計畫。
在唐恩.貝利(Don Berry)發生了那些事之後,我開始考慮小組的構想。唐恩是美國陸軍退役軍人,來自田納西州的塔拉霍馬(Tullahoma)。二○○七年三月,唐恩在我的念力實驗網站的討論區留言,提議成為我們的第一個人類念力實驗對象。
一九八一年,他被診斷出罹患僵直性脊椎炎,於是做了脊椎融合術,這使他不可能左右移動,就連肋骨似乎也被凍結定位了,而且因為如此情況,他的胸部二十年來不曾動過一下。多年來,他換掉了兩側臀部,而且疼痛不斷。他說他做過無數次的X光和其他醫學檢驗報告,所以有辦法提出足以量測任何變化的完整醫療病史紀錄。
唐恩在部落格上慫恿我的線上社群成員設定一週兩個時段,在期間發送療癒意念給唐恩,而唐恩則開始每天寫日誌,記錄他的情況。「那段期間,我真的開始覺得比較好。」他寫信給我,「不是立即的療癒,但我的幸福感轉佳,而且比較不疼痛。」
八個月後,唐恩寫信給我。他依例半年一次約診,去看他的風濕病醫生,有史以來第一次,在醫師問起他的病況後,他可以說,他覺得好極了,只是偶爾痛一下。「我整個人還是合在一起,但覺得比較彎得下去,疼痛指數降低許多許多。」他告訴醫師:「這是我記憶中感覺最好的一次。」
醫師於是拿出聽診器,聽聽唐恩的心臟,他要唐恩做一次深呼吸。在唐恩的那一次呼吸近尾聲時,醫師聽得很專心,然後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唐恩,滿臉狐疑地說:「你的胸部剛才動了!」
醫師其實是張開嘴地坐在那裡, 唐恩寫給我的信說道:「我的胸部動了!!!!!!我再次覺得自己像個正常人!我並沒有接受什麼自癒力療法,但念力實驗令我開始感覺好上許多,也讓我體認到,自己的想法如何影響到我的健康,乃至我周遭的世界。」
我以為,我們的芝加哥工作坊的群體效應會像這樣:身體出現些微的改善,原因在於安慰劑效應、某項感覺良好的鍛鍊─近似於按摩或臉部美容的某樣東西。
我們舉辦工作坊的地點並不在芝加哥市附近, 而在伊利諾州的紹姆堡(Schaumburg),那是伊利諾州東北部黃金走廊(Golden Corridor)區內庫克郡(Cook County)的模範村之一,此區之所以名為「黃金走廊」,得利於九十號州際公路兩旁的大型購物中心、工業園區、〈財星〉雜誌五百大企業以及呼拉圈辣妹美式餐廳(Hooters)和紅花(Benihana)日式鐵板燒餐廳的財源。摩托羅拉(Motorola)將企業總部設在紹姆堡,全美第十一大的購物中心伍德菲爾德(Woodfield Mall)距離我們的飯店一箭之遙。我們原本可能在美國的任何地方,進駐某家座落於公路沿線的龐大複合型飯店。會議主辦單位選擇紹姆堡會議中心萬麗酒店(Renaissance Schaumburg Convention Center Hotel),主因在於該酒店的地理位置(距歐海爾機場O’Hare Airport二十公里)。紹姆堡鎮的都市精英意識到,將安靜的農地發展成高檔郊區,可能會帶來最大的經濟效益,於是買下了夾在九十號州際公路與六十一號美國國道(Route 61)之間盤旋公路區段附近最後一八二一公畝多的土地,把它改造成我們此刻進駐的精緻飯店。
研討會開幕前一晚,我們坐在圍繞一座電動壁爐布置的穴狀中庭內,盯著外頭因巨大水塘而顯小的水道,水塘分隔著我們與8字形的收費道路。感覺上,那時仍舊處在我自己探索如何經營這個工作坊的最初階,我擔心著翌日會發生什麼事。我們應該要圍成一個個圓圈嗎?大家應該要手牽手嗎?療癒的對象應該要在哪一個位置?圓圈的中心?還是圓圈上?小組應該要持守多久的療癒意念呢?小組有必要剛好是八個人嗎?還是任意數目的組員都行?
我們一直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我們的全球互聯網實驗,謹慎的避開以人類作為實驗對象,除了已經在我的網站社群上形成的非正式小群體,發送療癒意念給唐恩.貝利這樣的網友,因為我們並不知道,幾千人將心念集中在某人身上,究竟會產生正面還是負面的效應。因為一旦在沒有安全網、沒有盲測實驗或科學方法的情況下運作,萬一有人受傷了,怎麼辦?對我而言,只有一事似乎是肯定的,儘管那只是我當時的一個感覺:需要讓各小組圍成一圈。明天,我們告訴自己,我們就會明白,那樣的直覺是否正確。
週六當天,我們將一百名學員分成大約八人一小組,設法確保組內多半是完全不熟的陌生人。我們要求每一小組中罹患某種生理或情緒疾病的某人,自願成為小組念力集中的標的。這些人要對組員說明自己的病況,之後小組圍成一圈,手牽手,一齊發送療癒心念給那位組員,同時持守那個意念十分鐘,這是我們用在大型念力實驗的時間長度,主要是因為,對沒有經過訓練的一般人來說,那似乎是可以持續專注一念的最長時間。
我指導大家進入「熱機」(Powering Up),這是我設計的一道程序,在《念力的祕密》一書中發表過,它提取了念力「大師」(治療大師、氣功大師、佛教僧侶)最常用的修煉精髓,同時綜合了在實驗室內進行「以心控物」研究時最具成效的條件。這個技巧從小小的呼吸鍛鍊開始,然後是觀想,以及培養慈悲心,以此幫助人們進入專一聚焦、能量充沛、衷心誠意的狀態1。此外,我讓學員們看見,如何架構一個高度明確的意念,因為在實驗室研究中,明確具體似乎是最具成效的。各個小組的所有成員都要手握手圍成一圈,或是將念力標的組員置於圓圈中心,其他組員則像車輪輪輻一樣,一手置於標的組員身上。我並不知道哪一個配置比較適合,但在每一個組員之間保持不間斷的實體連結似乎很重要。
「這勉強算是另一個實驗。」我在開始前如此告訴大家,不過我沒有告訴大家的是,學員們正踏上處女首航,我基本上是邊走邊鋪成這條路線。「你經驗到的任何結果都是可以接受的。」我們打開我們的大型實驗用過的音樂,然後觀察,看著各個小組似乎連結得相當好、很深入。當晚學員離開前,我們要求念力標的組員要作好準備,在隔天上午描述自己的經驗以及目前的心智、情緒、生理狀態。
「不要捏造,沒有改善就說沒有改善。」我說。
週日上午,我請接收念力的學員上台報告他們的感受。大約十人一群在教室前區排成一行,我們將麥克風輪流交給每一個人。
一位飽受失眠盜汗之苦的標的女學員,享受了多年來首度的一夜好眠。另一位腿部疼得厲害的女子說,前一天的念力發送期間,她的疼痛加劇,但在念力發送完畢之後,疼痛大為減輕,就她記憶所及,這是九年來最不痛的一次。一位慢性偏頭痛患者說,一早醒來,她的頭痛消失了。另一位學員的要命胃疼和腸躁症不見了。一位苦於抑鬱症的女學員感覺抑鬱消散了。這些故事就這樣持續講了一個小時。
我不敢看向布萊恩,我整個人驚呆了。瘸子應該也能走路了吧。我將那一切貶抑成神怪荒誕,但最大的神怪荒誕就發生在我眼前。我希望,這些結果不是純粹因為「潛意識引導」(power of suggestion)。當天一點一滴地過去,而小組的念力似乎變得更有效力。
返家後,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促成了這整段經驗。我剔除了瞬間奇蹟治癒的可能性。或許有某種期待效應(expectation effect)在起作用吧,我心想,某種許可,同意當事人調動自己的療癒資源。
但接下來一整年,不論我們在世界上什麼地方,凡是我們舉辦的工作坊,不論大小,只要建立每一小組大約八人,給學員們一些指示,要求他們發送意念給某一位組員,就會目瞪口呆的見證到同樣的經驗:一則又一則故事,訴說著非凡的進步以及生理和心靈的蛻變轉化。
瑪莉克雅的多發性硬化症害她沒有輔助器便難以行走。成為念力標的後隔天早上,她來到工作坊時並沒有拄著拐扙。
瑪西雅因白內障之類的混沌阻擋了一眼視力。在經過小組念力療癒隔天,她聲稱,那一眼的視力幾乎完全回復了。
荷蘭瑪爾森(Maarssen)的赫蒂,一側膝蓋患有關節炎。「我的那一側膝蓋彎不過九十度,而且痛個不停,每次上下樓梯,對我來說總是困難重重。」她說,「我通常必須小心謹慎地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她的八的力量小組將她置於圓圈中間,然後坐在她身旁,兩名組員將一手放在她疼痛的膝蓋上。
「起初,我什麼也沒感覺到。接著暖了起來,然後我的肌肉開始震動,大家也跟著我一起震動。我感覺到疼痛離開了。幾分鐘之後,疼痛不見了。」她說。
當晚,赫蒂能夠自在地上下樓梯,也去洗了飯店的三溫暖。隔天早晨,疼痛仍舊消失不見。「我下了床,要去淋浴,然而忘了必須一步一步走。我直接正常地走下樓。」
蘿拉的母親住在丹佛,有脊椎側凸的毛病。在成為念力標的之後,她說她的疼痛消失了。幾個月後,蘿拉寫信給我,說她母親的脊椎起了很大的變化,大到她必須移動母親車內的後照鏡,才能順應母親挺直後的新姿勢。
而邁阿密的保羅,左手的肌腱炎嚴重到必須始終用支架撐住左手,直到他成為「八的力量」小組的念力標的,然後隔天站在學員們面前,展現他如今可以如何完美地移動左手。
還有黛安,她的臀部因脊椎側彎而疼痛難當,痛到不得不停止外出工作,而且過去一年來,她的身高少了二.五公分。在念力發送期間,她感覺到高熱,背部一股急速、抽搐的反應。隔天,她宣稱:「好像我有了一個新臀部。」而葛洛莉亞在以她為目標的念力發送期間感覺到,彷彿身體核心區的兩側被伸展了,拉長了,那之後,她腰椎的經常性疼痛完全不見了。
然後是來自西班牙馬德里的丹尼爾,他患有一種罕見疾病,嚴重干擾身體處理維他命D的能力,導致脊椎嚴重前彎,局限了他呼吸的能力。念力發送期間,他感到背部酸痛、臀部發熱、四肢冰冷,感覺到疼痛加劇,有一股背部正在伸展的感覺,彷彿背部正在生長。有一刻,感覺好像背部即將斷裂。那一次念力發送之後,丹尼爾說他多年來首次能夠正常呼吸,而且他的姿勢明顯挺直了些。
還有數百宗甚至數千宗實例,而且每次我都站在現場,看著這些改變就在我面前展開。關於這些驚人的蛻變轉化,我應該感覺良好才對,但當時,我卻時常把這些看作是包袱。我相信,它們將會暗中破壞我的「實際」工作(那些大型全球實驗)的可信度。
也就是說,有許多年,我不理會正在發生的事。凡是新聞工作者都會告訴你,我是在避重就輕。我並沒有完全領會到像蘿莎那樣的人一直努力要告訴我的話,在談到小組發送給她治療甲狀腺功能減退的念力時,蘿莎說:「我感覺到隧道內有個開口,連結宇宙。假使我領受了這個,我就能夠痊癒。感覺好像我要給出同時領受療癒,好像我正在療癒我自己。」
譯註:
1讀者將在第22章〈建立你自己的「八的力量」圈〉找到「熱機」程序的完整摘要。